我笔我心 · 2023年12月25日

圣诞快乐!刘同学

童年的印象通常会在记忆里形成一个深刻的烙印。甚至当你在做一些梦的时候,这些场景会不自觉地成为你梦境中的固定场景。

就比如在看《新世纪福音战士》的时候,起初很难理解为什么碇真嗣陷入记忆深处的时候总会出现那趟不停歇的火车车厢。当然,从阅读文本的角度可以解释火车车厢的象征意义,但我更觉得这是作者庵野秀明在其童年时留下的一个深刻的印迹。

而对我来说,一个我无法忘记的固定场景就是那条漫长的铁路以及铁路周围的场景,火车站、平交道、道口房、扳道房、铁路桥、涵洞……当然,或许对现在已经习惯高铁的年轻人来说,他们或许很难理解我所说的上述名词。大概率,他们知道的只有火车站和铁路桥了吧。

平交道的一侧是汽车站,是我去上学的地方。而穿过平交道,就会回到矿区,回到我儿时的家。而扳道口下的涵洞和水渠则是嬉戏的地方。而就在扳道口附近,还有一条铁路线的尽头。现在的铁路线尽头使用的是钢铁制作的阻车器,而那个时代则是高高的土堆。对于还是小学生的我们来说,那个高高的土堆却是一个需要征服的“高峰”。我甚至记得土堆上还有一株小树,而我们将那柱小树视为“铁王座”。因此并没有人去折腾它,直到这条铁路线被拆除,而小树也随着土堆一起消失了。

而在火车站的后方,曾经有个小小的课堂,一个并不正规的私立学前班。我并不是说那个时代有私立教育机构是多么神奇的事情,而是说这更多是当时的一种无奈和妥协。我在这里认识了刘同学。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一些意外的话,我理应在某个子弟学校系统完成我的义务教育,乃至高中教育。然后去念一个上级部门所属的大学或大专,再子承父业。只不过,这里发生了很多意外,打乱了这条线。而其中的第一个意外就是我曾经在念幼儿园大班的第一个学期带着整个幼儿园能走动的小孩子们集体逃学,而且我们沿着铁路线走了还蛮远的距离。总之,当一群大人找到我们的时候,他们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而始作俑者的我自然被幼儿园开除了……当然,对外的名义是我“休学”了。

因为这个意外,我就被我的父母丢到了这个学前班。一方面是让我不至于真的在家里无所事事,另一方面也是在规划万一子弟学校不收我的话,我还可以去当地政府所属的完全小学去念书。因此我就成了这个学前班的“异类”。一方面我是班上年纪最小的那个,另一方面则是我的穿着和生活习惯。对那个时代的农家子弟来说,有书念就不错了,谁家还会在意孩子的穿着和个人卫生。以至于我的老师总是感叹,班上永远只有我是全身干干净净,两只手没有任何泥土。

昨晚是个奇怪的梦境,大概是看了一篇年代小说,莫名其妙就代入到男主角身上,然后就发现自己多了很多兄弟。

和自己兄弟们在铁路上漫走的时候,他们问我: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依稀记得我们那时还不大,大概就是初中生的年纪吧。

我说:有啊。

于是就被追问是谁。然后铁路的前方就出现了刘同学。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大胆地告诉他们:就是他啊。

他们也不觉得奇怪,反而问我:那他知道么?

我说他应该不知道吧。

他们就怂恿我去告诉他。

于是我就追上了刘同学,告诉他,我喜欢你。

他笑着告诉我,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的。不过,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欢。

我记得梦中的我很失落,但却莫名很释然。

我告诉他,没关系啊,我喜欢你就行了。谢谢你的知道,也谢谢你!

圣诞快乐!刘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