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文弄墨 · 2013年4月3日

那些我爱过的男孩们

欢乐今宵

初中是在一个乡镇中学读的。那时男女可是大防,没人敢和异性接触,但这个年龄段却又是性朦胧期。于是对性的幻想,很多时候就转移到同性身上去了。

一到下课,要好的男生就会楼到一起,私下会有一些亲密的小动作。无关性,只是好奇,一群傻小子的游戏而已。

大部分在这个学校就读的孩子在小学就是同学了,而我不一样,我是从其他学校来这个学校读中学,而自己的性格也不是很开朗,大部分时间我选择沉默。因此来学校一个多月了,很多人我都不认识。

因为缺乏朋友,于是我成了很多男生戏弄的对象。虽然常常为这个事情苦闷,但却无处发泄。只能将泪水憋在眼眶里。

期中考试我近乎完美的成绩排在了全校的前三,成绩好自然就会有老师的关照和同学的注意,渐渐地,身边也有了几个可以说话的人,虽然交流不深,但在我被欺负的时候终于有人肯为我说话了。但欺负还是不可避免,直到辉的出现。

期中考试结束后,班主任安排了一次座位的调整。我被安排到了辉的身边。直到我转学前,他一直是我的同桌。

辉是男生的小头头,但他并非一个很混混的人,即便在我不认识他的那段期间里,他也会偶尔帮我解围一下。或许只是因为我们是同班同学,不能容忍外班同学欺负一样。

中学是个很势利的地方,成绩好的永远被安排在前排,而同桌的也永远是同样优异的人。但辉似乎是个例外,他成绩谈不上优秀,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差的人,但他一直是我的同桌,坐在前排。到后来才知道,他父亲是学区主任,自然会有优待。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认识辉是从他成为我同桌开始的。

那天,我依然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解着永远做不完的题目,而他则在后面与他的兄弟们打闹着。我并没有主动和他打招呼的想法,而他似乎也并不打算和我说话。毕竟我在他们眼中是一个很闷的人,想必他也觉得和我同桌是件很不幸的事情。

我和他同桌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课,如往常一样,我一边听着课一边做着自己的题目。忽然间,一张字条出现在我的草稿纸上。

喂,林果,你喜欢朱雯吧?

我看到这字条有惊讶,然后有人捅了捅我的腰。原来是辉。

他压低声音说,真的假的?

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谣言,朱雯是班长,或许是因为我下课有的时候会帮他解答习题吧。我摇摇头,我不喜欢她。

真的?他似乎有点不相信。

真的。

他看了我一眼,那你喜欢哪个?

我没有喜欢的人。

不是吧?

一来一去的,我们两个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数学老师自然不高兴了,林果,你上来做下这道例题。

题目对我来说不是太难,我很快便把方程列出并解答出来。老师看了看,点点头。下去吧,注意听讲。

这或许就是所谓优等生的特权吧,即便偶尔违点纪,老师也一般只会稍微提醒而不会大声训斥。

会到自己的座位上,趁老师没注意,辉凑在我耳边说,对不起啊,害你被老师叫上去。

没什么。我冲他笑笑,继续伏头解自己的题目。

下课后,他拍拍我的肩,我们聊天好吗?

我看了他一眼,有点诧异。你想说什么?

他想了想,你成绩怎么那么好?

我不知道。

不肯告诉我?

没有,我还真不知道。大概多做题目吧。

很快地便和他熟络起来,也找到了我们的共同话题,武侠小说。于是便和大谈起金庸古龙。他突然说了句,其实你也满有趣的呢。

你以为呢?

他们都说你是林妹妹,很闷很闷的。

不是吧?

他笑了笑,你家住哪的?

我说了地点。

他说,放学一起,我们刚好顺路。

就这样,我在这个学校交到了我第一个朋友,也是我在那个学校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那所中学的背后是一座不高的小山,山下不大平地便是这所学校的操场。由于环境的限制,所以学校的体育课很无聊,一般就是老师让学生爬山。山上虽然有花有树,但同时也有蛇。

我特别害怕冷血动物,蛇则是我最害怕的。山中的蛇大多无毒而且温顺,见到风吹草动便早早爬到另外一边。因此倒也没见过几次。但农村来的孩子对这些爬行动物完全无所畏惧,男生常常抓一、两条蛇去吓唬女生,但女生也并非吃素的,往往是抓起这条蛇丢回那个男生手中。每次我看到这样的场景都头皮发麻。

有次体育课下课后,我去楼道口的水龙头那儿洗了下手便和辉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几个男生在我后面低声说着怎么,还夹杂着笑声。我心里很不舒服,我直觉觉得似乎有事情要发生。

体育课后是政治课,政治课是个中年女老师,话特别多,而且特别喜欢布置很多没有用的作业。那次如往常一样,她在快下课的时候说,马上就要下课了,为了让大家温故知新,大家拿出草稿本,我来布置下作业。

我把手伸进抽屉,准备拿本子。但手指却触碰到一条冷冷的,软软的,似乎还在蠕动的东西。我头皮开始发嘛。我本能地抽出手,把抽屉上面的盖子打开。抽屉里居然有一条蛇。我当时就吓哭了。

我的座位很靠前,女老师自然过来看个究竟,她也很快看到了那条蛇,她也惊声尖叫起来。哭声杂着叫声,再加上教室里其他人想一探究竟的同学,一时间好不热闹。辉回头看了几眼,那几个因为作弄我得逞而窃喜的人立刻收住了笑。辉回过头,抓起那条蛇,走到教室外面把蛇丢进草丛中。

你没事吧?他问我。

我好不容易止住哭,但还是被吓得不轻。校长也被惊动了,看了一下,丢下一句话,谁做的?

自然没有人敢站出来。

不说是吧。校长语气加重了不少,全部留下来,直到有人承认再说。秦辉,你送林果一下。

辉没有说什么,帮我把书放进书包,拽着我走了。

离开学校后,他拍拍我的肩,好了,别哭了。

其实那时我早就没哭了,只是因为惊吓过度有点恍惚而已。

我送你回家好了。

我点点头。

他搂着我的肩往前走,虽然我们以前也经常一同回家,但这次是他第一离我如此近。他时不时地把手放下去,轻轻拍拍我的背。我看了他一眼,他突然冲我笑了。

到我家楼下的时候,我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他摇摇头,你早点回去吧,别想了。今天的事我帮你出头。

第二天我刚到学校,几个男生挡住了我,我吃了一惊,以为他们要找我麻烦。其中一个男生说,林果,昨天是我们做的,真对不起。

我定下神,他们的脸上都有点青肿,一看就是被人揍的。再一看,他们后面站着秦辉。看样子,他昨天所说的出头就是这个意思了。

我说,没事了,算了。

那几个男生还是一动都不敢动,秦辉发话了,还不走!难道还要我揍你们一顿?他们听到这话以后,如获大赦一般赶紧走了。

秦辉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出气了吧?

我笑了。真的没事,你干吗去打架?我突然发现他脸上有不少尘土,我逃出手帕递给他,擦擦你脸上的脏东西。

他接了过去,擦了擦。嘿,你居然跟女的一样,还带块手帕。

怎么?男的不能带?

也不是,不过很少见而已。

那你今天不就见到了?

他听完我话,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对了,晚上你上我家吃饭怎么样?

为什么?

我爸妈想见见你。

干吗?

还能干吗?秦辉撇撇嘴,不就是拜托你在学习上多照顾我。

要我照顾你?

嗯。他点点头。记得呢,放学我们一起走。他突然凑了过来,林果,其实你满好看的,比朱雯好看多了,你要是女的,我就找你当老婆。

听完他的话,我也愣了一下。随即一拳砸在他身上,想得美!我妈还指望抱孙子了,我娶你还差不多。说完我便着笑着跑开了。

秦辉在后面骂着,你个死林果,亏老子帮你出气,你就这样对我啊?还打我,你给我等着瞧。说着说着,他就从后面追了上来,抱住我。记得呢,晚上上我家吃饭。

好啦。我记下了,回头中午我跟我妈说声。

我父母一直没有对我说过他们的朋友有哪些,于是常常出现我去某某家玩,结果总会遇见​​他们的父母认识我,而我却不知道如何称呼的情况。

秦辉家就是这样。

秦辉的父亲是学区主任,他母亲是个普通的国家公务员。他父亲见到我就说,这不是苏瑛家那孩子吗?我和你妈妈还是高中同学,想当年你妈妈可是美女,果然生下来的孩子也漂亮。

秦伯伯的一句话说得我红了脸,因为平时很少出去应酬,遇见别人的夸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辉看到我很尴尬地站着,便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对他爸爸说,爸,要是林果是个女孩子,我就娶过来给您当儿媳好了。

他爸爸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成绩怎么一直上不去,原来成天想着讨老婆的事情哦。看我不打你。说完他父亲作势要打他,两父子便闹在一起了。

我站在旁边挺羡慕地看着秦辉和他父亲嬉闹着。我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很少在家,即便偶尔回来下也是来去匆匆,虽然他总会带回很多东西给我,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们在闹的时候,秦阿姨已经开始摆餐具了,你们两个就别闹了,别让林果在那站着啊。秦辉,你也该招呼下你同学啊。

嗯,林果,他拉起我的手,上我房间去玩好了,吃饭还得有段时间呢。

林果的房间很简单,除了贴了几张足球海报外便没有其他什么装饰了。

你房间挺干净的啊?我突然说了句。

嘿嘿,他笑笑,我妈收拾的。你不知道啊,我那些臭袜子到处丢的,然后我妈就一边收拾一边说,你这么懒,看那个女的要你。诶,你说,会有女的要我不?

我怎么知道?我想了想,估计没女的要你,你又不好看。

他粘了过来,那你要我不?

我要你?我为什么要你。

他突然来了兴致,那为什么不要我呢?

我突然想不到什么理由。因为我是男的。

谁规定男的不可以娶男的了?

现在回想当时我们的对话都还犯糊涂,我当时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来。

他见我无话可说,便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笑着说,那你就是我老婆了。

我愣着他看了半天,他妈进来说,你们俩出来吃饭吧。

在饭桌上他父母和我说着话,无非是要我有空多来玩玩,在学习上帮助下秦辉之类的。说着说着,秦辉突然烦躁了,你们还有完没完啊?林果还要不要吃饭啊?说完他夹了筷菜给我,赶紧吃,甭理他们。

他父母相视了一眼,你什么时候也会照顾人了?很难得他父母居然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

秦辉白了他们一眼,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吃完饭,秦辉便说要说我回去,拉着我就走了。

那时已经是深秋,天黑得早,路上很安静。

你没生气吧?

生气?我有点疑惑。

我爸妈那样烦你。你别往心里去啊。

没有啊,你父母满好的啊。

真的?那你以后还来不?

来啊,你让我去我就去呗。

那说定了,我肯定会让你去我家玩的。

我一直想要个弟弟,你就满好的。

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小?

嘿嘿,你别忘了,我爸可是学区主任,我想看谁的学籍档案很容易的哦。你比我小了一岁半呢。

那随便你咯,你要当我哥哥就当我哥哥好了。

那说定了,不许赖皮。来,他伸出小手指,我们来拉勾。

我伸出手,他勾住了我的手,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他松开手,好啦,我现在有个弟弟了。

我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以后谁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出头。

很多年后,回想起来,他的体温透过手指传递过来。我知道他并没有对我的任何其他想法,他一直在我眼中是个很单纯的人,眼神干净,就跟水晶一般。

他拍拍我的肩膀,走咯,送你回家。

夜很静,几点萤火闪烁。

月光下,两个男孩并肩前行。

一切就这样过去了。

因为秦辉的缘故,我开始在学校里有了自己的朋友。或许开始大家是因为秦辉的缘故才接近我,但相处起来发现林果这个人其实满好的,于是,放学的时候我们总是呼啦啦一群人。但始终秦辉总是在我身边,一旦有那个男生靠我太近了,便丢过去一个杀死人的眼光。弄得其他人都和我保持一步的距离。

终于有一天,有个不怕死的男生询问起来,秦辉,你干吗不许我们靠近林果?他又不是你家的。

他就是我家的。秦辉狠狠地回了一句,怎么着?有意见!

他是你家的什么?你老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那你们怎么操啊?他说完这句话后,其他男生都哄笑起来。秦辉一脸尴尬地站着,我的脸也红了。虽然那时我并不知道性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隐约觉得并不是怎么光彩的事情。我看见秦辉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我知道事情不好,刚想拉他,秦辉却发作了。

我操你妈!你小子活腻味了啊?秦辉一把揪过那个男生,摁在地上。你他妈的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个男生也不是个伏软的角色,我他妈的就敢再说一遍,你有本事把林果操了啊!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他妈的吃多了没事做。

我就没事做,先料理下你这王八蛋再说。

两个人便在地上滚打起来,旁边的人劝都劝不住,最后是我把秦辉拉开的。你有完没完啊?别人开句玩笑你就当真?

秦辉忿忿地看着地上的那个人,吐了口唾沫。妈的,要不是林果在,老子非把你废了不可。说完就往前走。其他人赶紧去扶起那个人,我看那个人似乎没什么大事,便去追秦辉。但秦辉似乎还在生气,无论我如何叫他他都不搭理。

秦辉,你他妈的再不回头,老子也懒得搭理你了。我站住,丢了句脏话。

他停了下来,回过头,一脸的坏笑。

我被他笑得有点发毛。你干吗?

嘿嘿。他走回我身边,你也会说骂人啊?

怎么?不可以?虽然因为骂了句脏话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依然倔强地说。

可以,可以。我喜欢你这样。

你喜欢我这样?

对啊,我喜欢你。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最后我尴尬地笑笑,阿辉,我先回去了。

他哦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以后的日子里,两个人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疏远起对方,即便放学一起走,也很少说起什么。虽然大家都觉得有点不对头,但没人敢说什么。

很快便秋去冬来,那年的冬天格外冷。一天放学的时候,天空开始下起雨来,原本以为下下会停,结果雨越下越大,根本就走不了。我只得站在校门那等妈妈来送伞,可人越走越少,我妈还是没有到。

林果,你没伞?回头,是秦辉。

我点点头。

那一起吧?他指了指手中的伞。他眼神到处飘着,有意不看我。

我知道再等下去我妈未必会送伞来,看这情形,估计是她又接到临时任务去外地了。我点点头,好。

尴尬依然还存在,即便在一把伞下,我们都还在躲避着什么。雨渐渐地淋湿了衣服。

你过来点。他皱皱眉头,全湿了。

我靠过去了点,但依然还是保持了一点距离。他一把拽过我,搂住我,妈的,这伞本来就不大,你还往外面跑什么?过来点你会死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没有说话,秋雨格外凉,风一吹,泛上阵阵寒意。他的体温透过衣服传了过来。

林果,那天的话别往心里去。

嗯。

我喜欢你。但不是那样的喜欢。

嗯。

我们还是好兄弟吧?

嗯。

即便是年少青涩时,也彷彿知道男的喜欢男的是不好的。

走到我家的时候,两个人都湿透了。门上贴着张字条,林果,妈妈有急事需要去外地,你回来后自己去外面买点吃的。

你没钥匙?见我迟迟没开门,秦辉问道。

是啊,中午换了条裤子,钥匙没带出来。

那你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那上我家过一夜好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着我。我点点头。

外面的雨已经夹杂着雪花了,似乎冬天来了。

到他家后,他父母似乎已经外出了,桌上是饭菜。

他们又去别人家打牌了。秦辉笑笑。洗澡吧,都湿了。

一起吗?

嗯。怎么?再不换衣服两个人都要感冒。你先进去,我去帮你找件替换的衣服来。秦辉不由分说地把我推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水的温度和舒服,不一会室内就是氤氲的蒸汽。不多会,秦辉也进来了。

我把衣服放在外面,洗完了出去穿就是。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虽然他就在我的身旁,但却看得不真切。

现在回忆起来,我们那段感情或许就如浴室中的情形一般,很近却不真切。

洗澡。吃饭。看电视。睡觉。

临睡前,窗外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我站在窗旁看着,他站在我身后。

你不冷?还开着窗户。

有点。

温暖贴上了背,他的手搂住了我的肩。我来暖暖你。他贴在我耳边说。

站着看了会雪,他关上了窗户。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

第一次和别人睡觉,或许是因为自己有点心理洁癖的缘故,总睡不塌实。

怎么?他朦胧地问着,冷?

没有。但我却打了个喷嚏出来。

说你不要站那么远,被雨淋了吧?他轻声埋怨着,抱住了我。这样不冷了吧?快点睡。

这是我和秦辉唯一一次的近距离接触,我知道,他在心底还是只将我当作他的弟弟而已。虽然我也不敢肯定当时我是否爱他,但我还是把他当作我爱过的第一个男孩。这种朦胧的青涩的爱远比我以后的任何一次恋爱都来得单纯。不夹杂任何身体上的欲望,只是精神上的渴求。

我在初三的时候转到另外一个学校,然后就没有和他再同桌。虽然偶尔也互相看望,但终究因为升学压力而碰面很少。中考之后,秦辉去了广州读中专,虽然也有信件来往,但再也没有见过面。

直到去年暑假,我在广州偶然邂逅了他。

他已经是一个两岁男孩的父亲。

乍见面,我并没有认出他来,是他叫住了我。

我停了下来,他看了我许久。林果?真的是你啊!他在广州街头的失态引起周围人的侧目。他激动地抱住了我,我们怕有五年没有见面了吧?你来这做什么?

玩啊。我笑着说。

你现在在干吗?

还在读大学。

上我家去坐坐。

好的。

路上的闲了中知道他在广州已经是一家公司的高管,虽不算是大富大贵,却也小康有余额。他妻子是他在中专时候的同学,已经结婚三年。

他妻子很漂亮,我和他聊起了少年时的一些往事,当说到他说要娶我的时候,心底忽然涌现出一丝伤感,但他却大大咧咧对他妻子说,老婆,你看我前妻怎么样?

他妻子嗔怪到,老大不小了还和你兄弟这样打闹啊?

没事,嫂子。我哥就是这样一人,长不大,还没心没肺的。

他的儿子开始对我还有点怕生,但很快就没了隔阂,不停往我身上蹭,我也乐得逗这个小鬼玩。

林果,找女朋友没?他突然问我。

我愣了下,摇摇头。

赶紧找一个啊。

不着急。

着急啊。

你急什么啊?我开始打趣他。

找一个,毕业了结婚,然后生个女儿。

我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我都不着急,你操什么心啊?

他抱过他儿子,摇着他的手说,对叔叔说,要叔叔生个女儿给你当媳妇。

我笑了。

我和他的故事只有一个晚上,但足以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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