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你

大約是中國股市最近的大起大落將大家都刺激得夠嗆,所以我那個高中同學的QQ群在這些天居然是意外地活躍。據說中國的80後及90後網民現在大部分都使用微信進行聊天,相反是00後乃至10後這批新生代中國網民卻開始“復古”地使用起QQ來了。

我沒有查證過這個調查是否可靠,但就我的個人感受來說,的確是我的那些30歲以上的朋友極少再使用QQ了,反倒是那些20歲左右乃至更年輕的朋友會喜歡使用QQ。

因為QQ群的活躍,倒是讓我忽然回憶起這些高中同學了。對很多人來說,高中是一段非常難忘的記憶,但對我來說卻是一段已經被我棄置腦後的過往。這倒不是說我的高中經歷有多麼地糟糕,雖然事實上也不算是非常愉快,但沒有涉及到霸凌等恐怖內容。

只不過是我高中之前一直是在念市區的學校,而高中則是考入了本地的一所國家級示範高中。和別的地方不同,我們這的優秀高中都在縣城,反倒是市區的高中基本在排名前五之外。因為忽然改變了生活習慣和語言,所以我在高中變得有些沉默,再加上大學之後我幾乎沒有在本地生活超過一個月的時間,因此和我的高中也越來越割裂。除了某年因為高中校誕100週年被邀請過去捐錢之外,我便再也沒有和這所學校以及我的那些高中同學們聯繫,仿佛這些人已經被我徹底遺忘了。

一群年屆四十歲的中年人聊天其實沒有什麼好看的,內容無非是婚姻、事業以及孩子,當然也少不了鍵政。我也被幾個高中時期還算玩得不錯的朋友詢問起近況,我便笑著打哈哈。雖然80後在中國算是生活在一個相對開明和進步的時期裡,但是我並不想去揣測我這些高中同學們的思想。畢竟我前文剛剛提及過,我的高中是在一所縣城高中就讀,而這所高中和衡水高中差不多,一切都是為了升學而努力。因此我並不覺得他們可以理解什麼是LGBTQ並共情我的生活狀態。為了不讓我成為他們嘴中閒話的對象,我選擇了欺騙。

因為有點話不投機半句多,所以我決定在QQ群中保持沉默。而就在我準備打開播放器觀看《夏目友人帳》第七季動畫的時候,一個添加我為好友的QQ驗證窗口彈了出來。因為顯示來源是我的高中同學群,再加上對方也說出了自己的姓名,於是我就通過了他的請求。

很快我便在對話窗口中看到了他的訊息,他和我說起了一段高中的故事,而我忽然意識到原來我曾經和那麼多人在高中有過羈絆。儘管我們在那個時代並不知道什麼是同性戀,也沒有聽說過何謂“青春期同性戀症候群”,可我們卻實實在在地演示了這一切。

高中入學的時候我其實對這所高中的觀感不是特別好。倒不是這所學校的硬件非常糟糕,相反作為本地最好的高中和所在縣城最拿得出手的政績,我的高中在硬件上算是本地最好的。

只是這所高中上屆畢業生剛好創下了建校以來的最好高考成績,於是校方在各方的期盼和要求下終於選擇大規模擴招。我們上一屆的學長們才6個班,結果我們這一屆就擴大為12個班,而且每個班的學生也從40人激增到60人。若是算上最後的“借讀生”們,那每個班的學生基本在70人左右。

面對如此龐大的就讀學生人數,於是我們學校的宿舍不夠用了!而且我事後回想這件事的時候我還震驚於我們學校領導的處理能力,因為我們學校的新宿舍樓居然還要拖延到我入學的第二年才開始,因此直到我畢業也沒有看到這棟新宿舍樓落成。

好在我入學那年國家下令禁止公立高中舉辦復讀班,所以空出了一棟原本用於復讀學校的三層教學樓。但遺憾的是,即便將這棟教學樓的教室改為宿舍也不夠我們這屆男生使用,因此我和我們隔壁班總共大約八十多個男生被安排在學校田徑場主席臺下原本用於存放體育器材的雜物間裡。

因為這裡從來就沒有考慮過讓人居住,因此別說衛生間等配套設施了,連最基本的通風和採光條件都沒有辦法保證,而且為了最大限度地容納男生,雜物間的空間也被利用到了極致。繞著雜物間的墻壁是一圈上下鋪,而中間則是兩排雙上下鋪並在一起的床鋪,於是雜物間裡就只剩下僅供人行走的狹小空間了。

我搶到了入門的那張床,即便它是雙床並在一起的雙人床,但好歹距離大門比較近還能感受到通風。而阿強剛好就成了我的“床友”。阿強算是縣城轄下某個鎮的人,那個鎮算是我們這個城市最偏遠的地方,而且相當封閉。原本我們這就算是國內有名的方言區,即便是本省其他地方的人都不見得能聽懂我們這裡的方言,而阿強所在地方的方言更是冷門,因為他的方言連我們都聽不懂。或許是因為的他的方言和口音,阿強在入學那段時間其實很難融入到我們當中。

阿強並不高,大概比我矮一頭的樣子。不過阿強的身體素質倒是真的好,高中入學軍訓的時候愣是讓他拿下了我們班的“優秀軍訓學員”。也因為這樣,他在我們班的受歡迎程度居然默默提高了。我們那個時代的高中還是比較單純的,成績好、體育好或者你有任何一方面比其他人優秀,那你就很容易成為風雲人物。如果你的性格還不錯的話,那你自然就會成為本班受歡迎的那幾個學生。

而我剛好是學習好、體育好但性格非常糟糕的那種。畢竟城區的生活條件相對優渥且我還是獨生子,所以父母祖輩的嬌慣讓我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再加上我自小成績就是獨一檔的存在,師長們的縱容讓我更加變本加厲。雖然我不會去主動欺負人,但對同學的態度也絕對談不上友好。

因為和阿強算是“同床共枕”,所以大家都默認我倆是好朋友。事實上我們倆雖然在一張床上睡了三年,但我們最初的關係並不那麼好。而且我在發現阿強有點與世無爭之後,我便起了捉弄他的惡趣味。這導致我倆在半學期後的體育課上因為打籃球起了衝突而打了一架。雖然我們兩人最後都很狼狽,但也因為後續一起看醫生和一起去換藥而慢慢變得親密起來。

我也不記得我們的感情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變化的,只記得某個晚上他的手忽然摸到了我的生殖器,然後感受到我的勃起之後就幫我套弄起來。他知道我是清醒的,而我也知道他知道我是清醒的,但是他沒有停下來,知道我射精。射完精後,他忽然湊了過來,將我的手放在他的內褲上。而我也感受到了他的生殖器,於是我也幫他手淫起來。當他也射精後,他忽然抱住我,在我耳邊呢喃著。

我事後再回想,在這件封閉的房間裡,其他同樣正處於發育期的男孩子們也有沒有探索著自己和別人的身體呢?他們會是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宣洩自己的荷爾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