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是在一个乡镇中学读的。那时男女可是大防,没人敢和异性接触,但这个年龄段却又是性朦胧期。于是对性的幻想,很多时候就转移到同性身上去了。
一到下课,要好的男生就会楼到一起,私下会有一些亲密的小动作。无关性,只是好奇,一群傻小子的游戏而已。
大部分在这个学校就读的孩子在小学就是同学了,而我不一样,我是从其他学校来这个学校读中学,而自己的性格也不是很开朗,大部分时间我选择沉默。因此来学校一个多月了,很多人我都不认识。
因为缺乏朋友,于是我成了很多男生戏弄的对象。虽然常常为这个事情苦闷,但却无处发泄。只能将泪水憋在眼眶里。
期中考试我近乎完美的成绩排在了全校的前三,成绩好自然就会有老师的关照和同学的注意,渐渐地,身边也有了几个可以说话的人,虽然交流不深,但在我被欺负的时候终于有人肯为我说话了。但欺负还是不可避免,直到辉的出现。
期中考试结束后,班主任安排了一次座位的调整。我被安排到了辉的身边。直到我转学前,他一直是我的同桌。
辉是男生的小头头,但他并非一个很混混的人,即便在我不认识他的那段期间里,他也会偶尔帮我解围一下。或许只是因为我们是同班同学,不能容忍外班同学欺负一样。
中学是个很势利的地方,成绩好的永远被安排在前排,而同桌的也永远是同样优异的人。但辉似乎是个例外,他成绩谈不上优秀,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差的人,但他一直是我的同桌,坐在前排。到后来才知道,他父亲是学区主任,自然会有优待。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认识辉是从他成为我同桌开始的。
那天,我依然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解着永远做不完的题目,而他则在后面与他的兄弟们打闹着。我并没有主动和他打招呼的想法,而他似乎也并不打算和我说话。毕竟我在他们眼中是一个很闷的人,想必他也觉得和我同桌是件很不幸的事情。
我和他同桌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课,如往常一样,我一边听着课一边做着自己的题目。忽然间,一张字条出现在我的草稿纸上。
喂,林果,你喜欢朱雯吧?
我看到这字条有惊讶,然后有人捅了捅我的腰。原来是辉。
他压低声音说,真的假的?
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谣言,朱雯是班长,或许是因为我下课有的时候会帮他解答习题吧。我摇摇头,我不喜欢她。
真的?他似乎有点不相信。
真的。
他看了我一眼,那你喜欢哪个?
我没有喜欢的人。
不是吧?
一来一去的,我们两个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数学老师自然不高兴了,林果,你上来做下这道例题。
题目对我来说不是太难,我很快便把方程列出并解答出来。老师看了看,点点头。下去吧,注意听讲。
这或许就是所谓优等生的特权吧,即便偶尔违点纪,老师也一般只会稍微提醒而不会大声训斥。
会到自己的座位上,趁老师没注意,辉凑在我耳边说,对不起啊,害你被老师叫上去。
没什么。我冲他笑笑,继续伏头解自己的题目。
下课后,他拍拍我的肩,我们聊天好吗?
我看了他一眼,有点诧异。你想说什么?
他想了想,你成绩怎么那么好?
我不知道。
不肯告诉我?
没有,我还真不知道。大概多做题目吧。
很快地便和他熟络起来,也找到了我们的共同话题,武侠小说。于是便和大谈起金庸古龙。他突然说了句,其实你也满有趣的呢。
你以为呢?
他们都说你是林妹妹,很闷很闷的。
不是吧?
他笑了笑,你家住哪的?
我说了地点。
他说,放学一起,我们刚好顺路。
就这样,我在这个学校交到了我第一个朋友,也是我在那个学校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那所中学的背后是一座不高的小山,山下不大平地便是这所学校的操场。由于环境的限制,所以学校的体育课很无聊,一般就是老师让学生爬山。山上虽然有花有树,但同时也有蛇。
我特别害怕冷血动物,蛇则是我最害怕的。山中的蛇大多无毒而且温顺,见到风吹草动便早早爬到另外一边。因此倒也没见过几次。但农村来的孩子对这些爬行动物完全无所畏惧,男生常常抓一、两条蛇去吓唬女生,但女生也并非吃素的,往往是抓起这条蛇丢回那个男生手中。每次我看到这样的场景都头皮发麻。
有次体育课下课后,我去楼道口的水龙头那儿洗了下手便和辉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几个男生在我后面低声说着怎么,还夹杂着笑声。我心里很不舒服,我直觉觉得似乎有事情要发生。
体育课后是政治课,政治课是个中年女老师,话特别多,而且特别喜欢布置很多没有用的作业。那次如往常一样,她在快下课的时候说,马上就要下课了,为了让大家温故知新,大家拿出草稿本,我来布置下作业。
我把手伸进抽屉,准备拿本子。但手指却触碰到一条冷冷的,软软的,似乎还在蠕动的东西。我头皮开始发嘛。我本能地抽出手,把抽屉上面的盖子打开。抽屉里居然有一条蛇。我当时就吓哭了。
我的座位很靠前,女老师自然过来看个究竟,她也很快看到了那条蛇,她也惊声尖叫起来。哭声杂着叫声,再加上教室里其他人想一探究竟的同学,一时间好不热闹。辉回头看了几眼,那几个因为作弄我得逞而窃喜的人立刻收住了笑。辉回过头,抓起那条蛇,走到教室外面把蛇丢进草丛中。
你没事吧?他问我。
我好不容易止住哭,但还是被吓得不轻。校长也被惊动了,看了一下,丢下一句话,谁做的?
自然没有人敢站出来。
不说是吧。校长语气加重了不少,全部留下来,直到有人承认再说。秦辉,你送林果一下。
辉没有说什么,帮我把书放进书包,拽着我走了。
离开学校后,他拍拍我的肩,好了,别哭了。
其实那时我早就没哭了,只是因为惊吓过度有点恍惚而已。
我送你回家好了。
我点点头。
他搂着我的肩往前走,虽然我们以前也经常一同回家,但这次是他第一离我如此近。他时不时地把手放下去,轻轻拍拍我的背。我看了他一眼,他突然冲我笑了。
到我家楼下的时候,我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他摇摇头,你早点回去吧,别想了。今天的事我帮你出头。
第二天我刚到学校,几个男生挡住了我,我吃了一惊,以为他们要找我麻烦。其中一个男生说,林果,昨天是我们做的,真对不起。
我定下神,他们的脸上都有点青肿,一看就是被人揍的。再一看,他们后面站着秦辉。看样子,他昨天所说的出头就是这个意思了。
我说,没事了,算了。
那几个男生还是一动都不敢动,秦辉发话了,还不走!难道还要我揍你们一顿?他们听到这话以后,如获大赦一般赶紧走了。
秦辉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出气了吧?
我笑了。真的没事,你干吗去打架?我突然发现他脸上有不少尘土,我逃出手帕递给他,擦擦你脸上的脏东西。
他接了过去,擦了擦。嘿,你居然跟女的一样,还带块手帕。
怎么?男的不能带?
也不是,不过很少见而已。
那你今天不就见到了?
他听完我话,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对了,晚上你上我家吃饭怎么样?
为什么?
我爸妈想见见你。
干吗?
还能干吗?秦辉撇撇嘴,不就是拜托你在学习上多照顾我。
要我照顾你?
嗯。他点点头。记得呢,放学我们一起走。他突然凑了过来,林果,其实你满好看的,比朱雯好看多了,你要是女的,我就找你当老婆。
听完他的话,我也愣了一下。随即一拳砸在他身上,想得美!我妈还指望抱孙子了,我娶你还差不多。说完我便着笑着跑开了。
秦辉在后面骂着,你个死林果,亏老子帮你出气,你就这样对我啊?还打我,你给我等着瞧。说着说着,他就从后面追了上来,抱住我。记得呢,晚上上我家吃饭。
好啦。我记下了,回头中午我跟我妈说声。
我父母一直没有对我说过他们的朋友有哪些,于是常常出现我去某某家玩,结果总会遇见他们的父母认识我,而我却不知道如何称呼的情况。
秦辉家就是这样。
秦辉的父亲是学区主任,他母亲是个普通的国家公务员。他父亲见到我就说,这不是苏瑛家那孩子吗?我和你妈妈还是高中同学,想当年你妈妈可是美女,果然生下来的孩子也漂亮。
秦伯伯的一句话说得我红了脸,因为平时很少出去应酬,遇见别人的夸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辉看到我很尴尬地站着,便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对他爸爸说,爸,要是林果是个女孩子,我就娶过来给您当儿媳好了。
他爸爸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成绩怎么一直上不去,原来成天想着讨老婆的事情哦。看我不打你。说完他父亲作势要打他,两父子便闹在一起了。
我站在旁边挺羡慕地看着秦辉和他父亲嬉闹着。我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很少在家,即便偶尔回来下也是来去匆匆,虽然他总会带回很多东西给我,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们在闹的时候,秦阿姨已经开始摆餐具了,你们两个就别闹了,别让林果在那站着啊。秦辉,你也该招呼下你同学啊。
嗯,林果,他拉起我的手,上我房间去玩好了,吃饭还得有段时间呢。
林果的房间很简单,除了贴了几张足球海报外便没有其他什么装饰了。
你房间挺干净的啊?我突然说了句。
嘿嘿,他笑笑,我妈收拾的。你不知道啊,我那些臭袜子到处丢的,然后我妈就一边收拾一边说,你这么懒,看那个女的要你。诶,你说,会有女的要我不?
我怎么知道?我想了想,估计没女的要你,你又不好看。
他粘了过来,那你要我不?
我要你?我为什么要你。
他突然来了兴致,那为什么不要我呢?
我突然想不到什么理由。因为我是男的。
谁规定男的不可以娶男的了?
现在回想当时我们的对话都还犯糊涂,我当时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来。
他见我无话可说,便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笑着说,那你就是我老婆了。
我愣着他看了半天,他妈进来说,你们俩出来吃饭吧。
在饭桌上他父母和我说着话,无非是要我有空多来玩玩,在学习上帮助下秦辉之类的。说着说着,秦辉突然烦躁了,你们还有完没完啊?林果还要不要吃饭啊?说完他夹了筷菜给我,赶紧吃,甭理他们。
他父母相视了一眼,你什么时候也会照顾人了?很难得他父母居然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
秦辉白了他们一眼,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吃完饭,秦辉便说要说我回去,拉着我就走了。
那时已经是深秋,天黑得早,路上很安静。
你没生气吧?
生气?我有点疑惑。
我爸妈那样烦你。你别往心里去啊。
没有啊,你父母满好的啊。
真的?那你以后还来不?
来啊,你让我去我就去呗。
那说定了,我肯定会让你去我家玩的。
我一直想要个弟弟,你就满好的。
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小?
嘿嘿,你别忘了,我爸可是学区主任,我想看谁的学籍档案很容易的哦。你比我小了一岁半呢。
那随便你咯,你要当我哥哥就当我哥哥好了。
那说定了,不许赖皮。来,他伸出小手指,我们来拉勾。
我伸出手,他勾住了我的手,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他松开手,好啦,我现在有个弟弟了。
我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以后谁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出头。
很多年后,回想起来,他的体温透过手指传递过来。我知道他并没有对我的任何其他想法,他一直在我眼中是个很单纯的人,眼神干净,就跟水晶一般。
他拍拍我的肩膀,走咯,送你回家。
夜很静,几点萤火闪烁。
月光下,两个男孩并肩前行。
一切就这样过去了。
因为秦辉的缘故,我开始在学校里有了自己的朋友。或许开始大家是因为秦辉的缘故才接近我,但相处起来发现林果这个人其实满好的,于是,放学的时候我们总是呼啦啦一群人。但始终秦辉总是在我身边,一旦有那个男生靠我太近了,便丢过去一个杀死人的眼光。弄得其他人都和我保持一步的距离。
终于有一天,有个不怕死的男生询问起来,秦辉,你干吗不许我们靠近林果?他又不是你家的。
他就是我家的。秦辉狠狠地回了一句,怎么着?有意见!
他是你家的什么?你老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那你们怎么操啊?他说完这句话后,其他男生都哄笑起来。秦辉一脸尴尬地站着,我的脸也红了。虽然那时我并不知道性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隐约觉得并不是怎么光彩的事情。我看见秦辉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我知道事情不好,刚想拉他,秦辉却发作了。
我操你妈!你小子活腻味了啊?秦辉一把揪过那个男生,摁在地上。你他妈的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个男生也不是个伏软的角色,我他妈的就敢再说一遍,你有本事把林果操了啊!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他妈的吃多了没事做。
我就没事做,先料理下你这王八蛋再说。
两个人便在地上滚打起来,旁边的人劝都劝不住,最后是我把秦辉拉开的。你有完没完啊?别人开句玩笑你就当真?
秦辉忿忿地看着地上的那个人,吐了口唾沫。妈的,要不是林果在,老子非把你废了不可。说完就往前走。其他人赶紧去扶起那个人,我看那个人似乎没什么大事,便去追秦辉。但秦辉似乎还在生气,无论我如何叫他他都不搭理。
秦辉,你他妈的再不回头,老子也懒得搭理你了。我站住,丢了句脏话。
他停了下来,回过头,一脸的坏笑。
我被他笑得有点发毛。你干吗?
嘿嘿。他走回我身边,你也会说骂人啊?
怎么?不可以?虽然因为骂了句脏话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依然倔强地说。
可以,可以。我喜欢你这样。
你喜欢我这样?
对啊,我喜欢你。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最后我尴尬地笑笑,阿辉,我先回去了。
他哦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以后的日子里,两个人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疏远起对方,即便放学一起走,也很少说起什么。虽然大家都觉得有点不对头,但没人敢说什么。
很快便秋去冬来,那年的冬天格外冷。一天放学的时候,天空开始下起雨来,原本以为下下会停,结果雨越下越大,根本就走不了。我只得站在校门那等妈妈来送伞,可人越走越少,我妈还是没有到。
林果,你没伞?回头,是秦辉。
我点点头。
那一起吧?他指了指手中的伞。他眼神到处飘着,有意不看我。
我知道再等下去我妈未必会送伞来,看这情形,估计是她又接到临时任务去外地了。我点点头,好。
尴尬依然还存在,即便在一把伞下,我们都还在躲避着什么。雨渐渐地淋湿了衣服。
你过来点。他皱皱眉头,全湿了。
我靠过去了点,但依然还是保持了一点距离。他一把拽过我,搂住我,妈的,这伞本来就不大,你还往外面跑什么?过来点你会死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没有说话,秋雨格外凉,风一吹,泛上阵阵寒意。他的体温透过衣服传了过来。
林果,那天的话别往心里去。
嗯。
我喜欢你。但不是那样的喜欢。
嗯。
我们还是好兄弟吧?
嗯。
即便是年少青涩时,也彷彿知道男的喜欢男的是不好的。
走到我家的时候,两个人都湿透了。门上贴着张字条,林果,妈妈有急事需要去外地,你回来后自己去外面买点吃的。
你没钥匙?见我迟迟没开门,秦辉问道。
是啊,中午换了条裤子,钥匙没带出来。
那你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那上我家过一夜好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着我。我点点头。
外面的雨已经夹杂着雪花了,似乎冬天来了。
到他家后,他父母似乎已经外出了,桌上是饭菜。
他们又去别人家打牌了。秦辉笑笑。洗澡吧,都湿了。
一起吗?
嗯。怎么?再不换衣服两个人都要感冒。你先进去,我去帮你找件替换的衣服来。秦辉不由分说地把我推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水的温度和舒服,不一会室内就是氤氲的蒸汽。不多会,秦辉也进来了。
我把衣服放在外面,洗完了出去穿就是。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虽然他就在我的身旁,但却看得不真切。
现在回忆起来,我们那段感情或许就如浴室中的情形一般,很近却不真切。
洗澡。吃饭。看电视。睡觉。
临睡前,窗外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我站在窗旁看着,他站在我身后。
你不冷?还开着窗户。
有点。
温暖贴上了背,他的手搂住了我的肩。我来暖暖你。他贴在我耳边说。
站着看了会雪,他关上了窗户。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
第一次和别人睡觉,或许是因为自己有点心理洁癖的缘故,总睡不塌实。
怎么?他朦胧地问着,冷?
没有。但我却打了个喷嚏出来。
说你不要站那么远,被雨淋了吧?他轻声埋怨着,抱住了我。这样不冷了吧?快点睡。
这是我和秦辉唯一一次的近距离接触,我知道,他在心底还是只将我当作他的弟弟而已。虽然我也不敢肯定当时我是否爱他,但我还是把他当作我爱过的第一个男孩。这种朦胧的青涩的爱远比我以后的任何一次恋爱都来得单纯。不夹杂任何身体上的欲望,只是精神上的渴求。
我在初三的时候转到另外一个学校,然后就没有和他再同桌。虽然偶尔也互相看望,但终究因为升学压力而碰面很少。中考之后,秦辉去了广州读中专,虽然也有信件来往,但再也没有见过面。
直到去年暑假,我在广州偶然邂逅了他。
他已经是一个两岁男孩的父亲。
乍见面,我并没有认出他来,是他叫住了我。
我停了下来,他看了我许久。林果?真的是你啊!他在广州街头的失态引起周围人的侧目。他激动地抱住了我,我们怕有五年没有见面了吧?你来这做什么?
玩啊。我笑着说。
你现在在干吗?
还在读大学。
上我家去坐坐。
好的。
路上的闲了中知道他在广州已经是一家公司的高管,虽不算是大富大贵,却也小康有余额。他妻子是他在中专时候的同学,已经结婚三年。
他妻子很漂亮,我和他聊起了少年时的一些往事,当说到他说要娶我的时候,心底忽然涌现出一丝伤感,但他却大大咧咧对他妻子说,老婆,你看我前妻怎么样?
他妻子嗔怪到,老大不小了还和你兄弟这样打闹啊?
没事,嫂子。我哥就是这样一人,长不大,还没心没肺的。
他的儿子开始对我还有点怕生,但很快就没了隔阂,不停往我身上蹭,我也乐得逗这个小鬼玩。
林果,找女朋友没?他突然问我。
我愣了下,摇摇头。
赶紧找一个啊。
不着急。
着急啊。
你急什么啊?我开始打趣他。
找一个,毕业了结婚,然后生个女儿。
我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我都不着急,你操什么心啊?
他抱过他儿子,摇着他的手说,对叔叔说,要叔叔生个女儿给你当媳妇。
我笑了。
我和他的故事只有一个晚上,但足以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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