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非借不能讀也
對於我現在所居住的這個小城市,我大概唯一滿意的便是它的圖書館了。儘管這個圖書館也有一些“面子工程”的影子存在,但它帶來的實際作用還是很大的。不可否認的是,中國人的閱讀量的確不算是多優秀的數字,但好在這個時代還是依舊喜歡閱讀的人存在著。每次去圖書館的時候,看到還是有那麼多熱愛書籍的人在這裡相聚,心中的感慨油然而生。
當然,來圖書館的人絕大部分是老年人和學生族,而作為社會中堅力量的青年和中年則相對比較少見。偶爾遇到的青年或中年人也大部分是趁著週末或假期陪著孩子過來的父母。但即便如此,我依然認為這是有意義的。親子活動對於培養孩子是非常積極的,何況還是選擇將閱讀當成親子活動的主要內容。
我在圖書館借閱最多的書籍還是小說,偶爾會選擇一些社科類書籍。倒不是我過於沉迷圖書館的娛樂作用,而是現在的社科圖書定價真心不便宜。而圖書館的借書數是和書籍的定價綁定的,借閱兩本社科類圖書的額度是可以借閱三本小說的。對閱讀速度較快的我來說,當然是借閱小說更能充分利用我的借閱證。
應該是在大學時代養成的閱讀習慣,我對法國和日本的小說有著非常特別的喜愛。大部分時候我閱讀小說多是只看作品而不看作者,但是我唯二成系列閱讀的作者就是法國作家瑪格麗特·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和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Kenzaburō Ōe)。其實我最初也不知道怎麼會喜歡上這兩個作者,但是隨著深入閱讀而讓我見見對他們有些欲罷不能。
而在最近這兩年裡,我開始對亞洲的作家開始產生興趣,其中又以東南亞和韓國兩個地區的作者為甚。我對東南亞作者的興趣源自偶然間讀到黃錦樹的《雨》,然後就關注到所謂的“馬華文學”作者。比如黎紫書、李永平等人。再然後便是印尼、泰國、新加坡等東南亞國家的華語文學。
其實在接觸到這些作者之前,我對於中國作者在世界華文文學圈的地位是有種特別的驕傲感的。因為那時的我固執地認為,使用某種文字寫作那必然是母語使用者有著特殊的優勢,所以我認為華文寫作的頂級作者必然是誕生在大陸或台灣,甚至香港這個被英國“玷污”的華人地區也因為對華語不再“純潔”而只能在華文寫作屬於第二軍團。至於東南亞地區的華文作者,我甚至以為是不存在的,他們的重要度或許比歐美的華文作者還要低。
但我在閱讀了這些東南亞華文作者的作品之後,我忽然意識到了我的狹隘和“民粹”。因為我過於強調了民族和地域的聯係性了,這些並不居住在中國的華裔雖然在民族性上和我們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可是某些情感上的維繫卻還是存在的。
我不是想強調這種聯繫所帶來的狹隘民族觀,而是這本來就是一種基於歷史和文化的聯繫,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族群是完全獨立於這個世界的。所以這些華文作者筆下的文字帶著一種“似曾相識”卻又“新鮮”的感覺,而且當你用自己熟悉的母語窺探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時,這種感覺是非常特別的。仿佛一切都應該是這樣的,但最後呈現的景象卻是那樣,這或許就是海外華文作家的特殊性吧。
最近有讀到一本所謂的重生題材小說,文中的男主角意外地回到了千禧年剛開始的2000年。由於男主角家境貧寒又負債纍纍,因此男主角想通過寫作來替父母償還債務。雖然我對於通過寫作能夠償還百萬債務持懷疑態度,但這種寫作方法無疑是一種討好讀者的方法,畢竟誰不想“一夜暴富”呢?何況寫作在很多人看來是一件非常輕而易舉的事情,並且男主角腦海裡還存放著2010年代及2020年代的暢銷小說。只是我萬萬沒有料到的是,男主角居然想到的寫作渠道的是網絡寫作,而選擇的作品則是《凡人修仙傳》。
看到這裡,我大致猜到了這篇小說的作者大概率應該還是一個年齡在20歲左右的年輕人。我不反對青年乃至少年兒童都來從事寫作,因為越年輕的人往往越具有豐富且新奇的想象力,而想象無疑是寫作者最需要的天賦之一。但年輕人在寫作的時候很容易面臨一個極大的問題,那就是閱歷不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中文輿論圈開始將“閱歷”妖魔化成“暮氣”。可事實就是,經驗在很多時候還是很有用的,對寫作也不例外。
雖然中文網絡文學應該說幾乎是和中文互聯網一起誕生的,但是中文網絡作家真正能夠賺錢要到2010年前後,而讓網絡作家真正有資格角逐財富榜則還要到2010年代中後期對網絡小說影視化之後。而在2000年前後,哪怕是當時最頂尖的那批網絡作家,比如安妮寶貝、李尋歡、寧財神和邢育森也是通過實體出版才掙到錢的。而且他們當中哪怕還在繼續從事寫作的安妮寶貝現在也被更多視為一名傳統作家,曾經讓她出名的“網絡作家”的顏色已經越來越淡了。同時即便是在網絡文學開始繁榮的時候,《凡人修仙傳》也不算是一部開局就爆火的作品。事實上如果不是作者忘語的堅持和毅力,《凡人修仙傳》大概率就會無疾而終了吧?
對於書中男主角的設定,一個就讀於普通高中的普通學生,那麼他應該從短篇小說開始起步。可以選擇的雜誌無非是《知音》、《故事會》和《今古傳奇》這三本在當時最暢銷的雜誌。其中能夠寫出“震驚體”或“知乎體”女性向小說的則更加應該首選《知音》,畢竟這本雜誌的稿酬可是一度以“千字千元”震驚過中國文壇。
而當時風頭很大的《萌芽》其實並不是一個最佳選擇,首先是這本雜誌的稿酬非常低,千字一般是5元到20元,新人作者通常能拿到10元就不錯了;其次便是這本雜誌的編輯選稿非常講究“裙帶關係”,一些和《萌芽》有灰色交易的學校所推薦的學生作者會比其他學生作者有更高的過稿幾率,哪怕文章質量有明顯差距也是如此。
如果還能夠寫一些心靈雞湯的散文,尤其是能滿足當時國人對外國的崇拜感,那可以投稿給《讀者》、《意林》這些刊物。這些刊物由於它們極高的發行量,所以稿酬也是非常優渥。而且不客氣地說,這類雞湯散文的創作難度要遠遠低於小說。
若是後期想要在影視改編中攫取自己的利益,那還可以考慮投稿給《花溪》與《南風》。其實這兩本雜誌算是姊妹刊,只不過相較於《南風》深耕文學領域不同,《花溪》更像是一本針對女性的生活類雜誌。而且在選稿上,《花溪》更側重於都市女性為女主角,《南風》則相對會挑選大學校園女生或初入職場的年輕白領女孩。如果還要將女主角低齡化的話,那《新蕾》也是可以選擇的刊物。和《南風》比起來,《南風》是大學生而《新蕾》就是中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