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笔我心 · 2022年5月12日

没有春天的生日

如果在若干年后,我回忆2022年的生日时,我会想到什么呢?

或许,我会想到这是一个没有春天的年份。

即便我出生在5月,这应该是初夏开始的月份。但是气温却还是会时不时地提醒你,冬天的尾巴似乎还没有离开。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5月,我的38岁生日是没有春天的。

这是一个悲观主义在弥漫的时代,是的,我使用了“时代”这个词语。

因为从2019年开始,我们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的生活还会改变。而且,并不是朝着好的方向改变。

我常常自嘲我是一个积极的悲观主义者。但是,我现在却不得不承认我也开始有了抑郁情绪。

如果我不去思考太多的东西,选择盲从或视而不见的话,我想我会快乐许多。

但是,我做不到。人类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思考。

况且面对这个社会,你很难不去思考一些什么。

在我的大学时代,我们对未来是充满希望的,我们认为我们的社会一定会更加开明和进步。

我们在那个时候认为,当我们成为社会主流的时候,我们的社会已经承认了同性恋婚姻的合法化、女权得到更多的尊重,甚至宪政改革也走到了一定的地步。

不过现在呢?

呵!这还真是个糟糕的时代呢!

按照惯例,给自己买了几本书作为生日礼物。

钱穆的《国史大纲》、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和切萨雷·贝卡里亚的《论犯罪与刑罚》。

选择《国史大纲》的原因还是在于“读史使人明志”,同时我想从非共产党的角度去看看中国史的表述方式。而《我与地坛》则是闻名许久却一直没有机会去阅读。而最近在重读归有光的《项脊轩志》时,读到最后那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时,有人说到这句与史铁生《合欢树》(收录于《我与地坛》)的最后那段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有一天那个孩子长大了,会想到童年的事,会想起那些晃动的树影儿,会想起他自己的妈妈,他会跑去看看那棵树。但他不会知道那棵树是谁种的,是怎么种的。

——史铁生,《合欢树》

至于《社会契约论》和《论犯罪与刑罚》则是某日和人讨论“死刑废除”问题时想到的,毕竟目前主流的“废死”思想都是出自这两本书。

依稀记得我在大学时代是坚定的“废死”支持者,但现在嘛……我现在更多地支持谨慎和尽量少地使用死刑。

果然,人的想法会随着时间和阅历而改变。

而再做“中国政治坐标系测试”后,我的立场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在政治和文化上,我依旧是自由主义者,特别是在文化上变得越发“激进”了;但在经济上,我却变得越发保守起来。

其实,我很少就时政发表我的看法,因为我知道我的看法对于这个社会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只是,忽然听到了一句话,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说点什么。

这是我们最后一代。

而对此的评论其实在《道德经》中已经有了,“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是的,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结束的时候应该来一段音乐,我觉得花儿乐队的《消灭》或许很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