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頓法律:護衛與門衛

雖然有三個案子平行發生,但這一集的精彩注定在法庭之外。片頭是五年來Alan和Denny的第一個吻,片尾是兩人立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雖然我們知道Alan和Denny的友誼早就超越了一般”好朋友”的定義,但是看來編劇大人想要在最後一季給我們更多的驚喜。相信嗎? Denny是白雪公主,Alan是白馬王子?

首先是Jerry和Katie的案子──強暴案,老生常談了。不過別忘了Boston Legal最擅長的就是講述非尋常意義上的罪案,這次站在被告席上的並非強姦犯,而是發生強姦的監獄——也不是獄長,而是監獄的CEO。聽起來太荒誕?沒錯,這不是火星,這是地球,這是美利堅合眾國, 一個允許監獄私有化企業化的國度(搞不好還能掛牌上市)。 CEO的辯詞耐人尋味,we’re for profit, we’re business。我無意在此對不同的社會制度大放異彩,不過這個私人監獄獄警強姦15歲未成年囚犯的案子,的確值得我們思考。私人監獄為節省成本追求利益最大化,大量僱用未經嚴格篩選培訓的廉價「小時工」獄警,成為潛在的巨大安全隱患。

Katie在本集的表現都十分出色,她算是美劇中頻頻出現的眾多英國腔角色裡面,我個人最喜歡的一位。片尾有小小暗示,說不定到大結局時,Jerry和Katie這對”郎才女才”能夠修成正果。

辯方律師覺得眼熟?沒錯,那個一臉賤笑讓Alan厭惡之極的傢伙Melvin Palmer又出現了,不過這次他輸得很慘。

本集Shirley的孫女Marlena又回來了,政治意識太強烈的高中生,在當今美國的青少年中真很另類也不討人喜歡,連Shirley也和我一樣,看到Marlena來了第一反應就是這丫頭是不是又惹麻煩了?沒錯,於是第二個案子講的是未成年人是否應該有選舉權的問題。緊扣時事,這也是Boston Legal的好傳統。今年是美國的總統大選年,估計到季末一定還會有和總統選舉有關的案件。還有眼下愈演愈烈的華爾街金融危機,十之八九也會成為 Boston Legal最終季的熱門題材。本劇最有名的非官方網站(Boston-legal.org)最近打出一個非常幽默的標語:Fixing Wall Street with two little words – Denny Crane.

Shirley要Carl幫Marlena處理官司,本來是想趕快息事寧人。沒想到Carl被Marlena在法庭上表現出來的無畏以及真知灼見感動了,下定決心要為這個17歲的高中生討回公道,於是Shirley也對固執的一老一少沒轍了。

儘管笑料百出的Brown法官也無法賦予Marlena選舉權,但最終所有針對她的刑事起訴都被撤銷了。同時也知道了,上一次美國總統大選中有超過一千萬選民連高中文憑都沒有。

第三個案例是關於Denny的,坦白說確實有點「過」了。 Alan見到突然昏倒在地的Denny,立刻為他做人工呼吸,這就是片頭Alan和Denny初吻的由來。病床上的Denny在醫生的盤問下,才說出真正的病因──他每天都在吃幾十種藥片。

聽信電視廣告、胡亂買要吃藥,這應該屬於個人常識而不是法律的範疇。不過遇到Alan這麼「來事」的人,沒有官司也能鼓搗出一個官司。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上週他才讓菸草公司賠了2億美元,現在正無聊地坐在辦公室想,下一個倒楣鬼是誰?沒錯,就是大型製藥公司。 Alan那一段關於菸草業和製藥業的相同處對比真是絕讚!

不過,這荒謬官司似乎到本集為止。因為根據預告,下一集Denny的麻煩將回到他最愛的槍上。

監獄私有化的種種惡果、19個州都在積極倡議的選舉權低齡化、大型製藥公司不顧公眾利益大肆廣告美化藥品,每一個案件,都是當今美國社會種種社會問題的縮影。面對這些“家醜”,Boston Legal從來都敢說敢講。不論這些案件多麼荒謬,甚至美國法律界人士認為劇集中的許多案件在現實中根本不可能立案,但是我依然欣賞Boston Legal能一直遵循free speech的精神。尤其在後911時代,在愛國法案無孔不入的時代。

這集片尾的陽台對話應該會被所有 Boston Legal迷所銘記。不僅道出了對這部精彩劇集最終季的傷感,更有五年來Alan 和Denny這對情比金堅的螢幕伴侶最真誠的告白。沒錯,他們無數次說過we’re married,也曾在法庭上公開宣稱對方是自己所愛。但這次的誓言──如果有什麼比親情、友誼、愛情更珍貴,那我的答案是Alan和Denny的感情。無法定義的,也不是可以用時下流行的bromance(brother+romance)可以概括的,這是在兩個相互平等的人之間,彼此尊敬彼此認同的偉大情誼,與性別無關。 Alan的話出自聖經,而Denny的話出自婚禮上常用的誓詞。

Alan Shore: Let no man tear asunder.

Denny Crane: Till death do us ap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