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琴煮鹤 · 2006年5月14日

白宫风云:写在剧终之后……

其实我都忘记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开始这部长达七季共计156集的美剧了。这并不是一部轻松的美剧,因为牵扯了太多了美国的政治和体制探讨。

看The West Wing(白宫风云,白宫群英,白宫西厢)的时候,这部美剧大作业已完结很多年。

记得我在念高中的时候,就能经常听到这部剧获得金球奖、艾美奖或者其他什么奖,而等我看这部美剧的时候,我已经大学毕业一年多。

不过如果不是我踏入社会,接触到网络,在高中的时候去看《白宫风云》的话,可能我不会有那么客观。

记得Emlary开玩笑说《波士顿法律》(Boston Legal)是一部美国主旋律电视剧,而我也许会说《白宫风云》是一部三观正确的美国主旋律片。

假如美国也有广电总局这样的机构的话,这部电视剧应该在每周播放的时候,由《新闻联播》播音员口播大家注意观看。而且播放时间应该是紧接《焦点访谈》之后才对。

《白宫风云》在体现美国三观到了一种无以附加的地步,甚至连角色都不能例外。论角色的宗教信仰,总统巴特勒(Josiah Bartlet)是一个天主教徒;白宫公关部主任托比(Toby Ziegler)是一名犹太教徒。论角色的政治立场,白宫幕僚长里奥(Leo McGarry)是一名保守派;新闻秘书茜洁(C. J. Cregg)则是自由派;论肤色,总统助理查理(Charlie Young)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珀西(Percy Fitzwallace)都是黑人……假如不是华人不是那么对政治冷漠的话,我都怀疑这部美剧里会安排一个华人角色了。

因为好莱坞一直是美国自由派民主党人的天下,所以这部美剧还是倾向于民主党的。不过因为这部剧集并没有故意抹黑共和党,同时这部剧在外交政策上倾向于强硬,所以这部美剧还是得到了大部分共和党人的喜爱。

记得我曾经说过,我要为每一集《白宫风云》写剧评,但是最后却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里奥最终还是真的离开了白宫,或者说,他是彻底离开了。因为的饰演者约翰·史宾赛因为心脏病去世,所以这个角色也就成了绝唱。

记得在第六季结尾的时候,里奥与总统就以巴戴维营和谈的立场发生了争执。

总统始终坚持应该用和平的手段来解决,而里奥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和军人,认为总统的想法不过是空谈。

总统一怒之下,宣布解除里奥的幕僚长职务。就在这一集,里奥因为心脏病发倒在了森林里。

虽然此后,里奥大难不死,但是作为里奥的朋友,总统的妻子,心脏病学家、胸外科医师艾碧对总统说:如果你不放他走,他就会死!

在美国,白宫幕僚长作为总统的最高级助理,事实上基本上等同于总理的职位了。

而里奥则是一手将总统送进白宫,又为白宫服务了七年。

假如没有里奥去新罕布什尔州劝说还是州长的巴特勒,Bartlert for America,或许这部美剧就无法开始。

而对于副幕僚长乔希·莱曼(Josh Lyman)来说,里奥就仿佛是一个父亲的角色。

他将乔希带到巴特勒的身边,带进白宫,甚至在乔希惹下无法解决的麻烦的时候,他还是替他去解决。

虽然他就像一个父亲一样,首先会将自己的孩子训斥一顿,但是最后他还是会为他的孩子去解决麻烦。

里奥这个角色最后一次出现在屏幕上是第七季的第10集,当时他正在与乔希·莱曼商议是否出兵哈萨克斯坦,乔希问他“一切还好吗?”他的回答与字母一样少,只有“还好”(Yeah)。

当里奥因为心脏病死在总统选举当夜的时候,乔希与唐娜正在庆祝桑托斯赢得一个州的选票,安娜贝丝(里奥的幕僚长,前白宫副新闻秘书)电话打来的时候,让乔希与唐娜都惊呆了。

出于对里奥的敬意,桑托斯拒绝宣布副总统人选的候选,即便他在选情上已经岌岌可危。

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是不会有美国人愿意选一个死人当副总统的。而且即便获胜对于民主党也是很麻烦的,因为副总统继任人选是要国会批准,而此时的国会正被共和党把持着。

在里奥故去的那场戏中,他没有出现,但是编剧和导演却将这场戏渲染得非常黯然。

因为你已经发现,其实你已经很爱这个角色,你将这个角色视为你生活中的一个重要人物。

 

乔希·莱曼和唐娜·摩丝(Donna Moss)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在第一季的时候,作为乔希私人助理的唐娜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非常贴心但是也会非常找乔希麻烦的女秘书。

不过在第二季的开场,乔希被刺杀总统的枪击犯击伤肺动脉在医院抢救的时候,唐娜的感情表露无遗。

同样是在那场戏,编剧回顾了唐娜与乔希认识的过程。

那个时候的唐娜正是一个倒霉透顶的女人,自己辛苦供完男朋友念完法学院却被抛弃,然后又失业。

而乔希当时并不像聘任唐娜,而是在听完唐娜的故事之后,他同情她,于是给了她这份工作。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关系太密切,这样的上下属反而会有很多尴尬。

乔希忘记了给唐娜升职,而唐娜也不愿永远屈从在一个秘书的职位上。

于是她跳槽去了乔希的对立面,鲍勃·罗素的竞选阵营。

而且正是因为唐娜的加盟,让乔希在为桑托斯辅选的初期遇到了很多麻烦。

不过随着鲍勃没有获得民主党提名,唐娜重新回归到桑托斯阵营。

这一次,乔希是总统幕僚长,而她是总统夫人幕僚长,终于他们站在了平等的地位上。

 

茜洁应该是这部美剧中的一个另类。

政治剧应该是男人的天下,而白宫则是男人的舞台,而茜洁作为一个女性居然跻身这个舞台,并且担任重要角色。

同时茜洁还是一个自由派(甚至偏向进步派)的民主党人,这在民主党政府是很少见的。

一般来说,民主党政府都是保守派把守的地盘,即便是最开明的克林顿政府时期,也不过是在保守派中有不少中间派罢了。

同时茜洁还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她敢于在白宫新闻发布会上公开向全球媒体嘲讽穆斯林社会对女性的不尊重。

当然,事后她不出意料地收到了伊斯兰极端主义者的死亡威胁。

在里奥因为心脏病恶化不得不辞去白宫幕僚长职务的时候,总统询问他是否有继任者名单,里奥只推荐了茜洁。

剧集的最后,一位老人询问茜洁,你是否是为白宫服务。

茜洁愣了一会,然后说,不是。

是的,你终于不是那个全世界最忙碌的女人了,你终于可以安心去当别人的妻子而不用操心如何将修补这个世界的和平与经济。

 

为什么《红楼梦》是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因为这里塑造了无数有血有肉的人物。

而《白宫风云》亦是如此,这里无论是谁,都那么鲜活。

假如你愿意,我甚至可以跟你谈谈白宫法律事务顾问办公室里的一个小小的职员。

或许,这就是《白宫风云》能够成为经典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