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文弄墨 · 2013年4月3日

那些我爱过的男孩们

记得凡从北京来看我的时候,一直说要看我写的小说。我把我计算机里所有已完成的和未完成的小说都给他看。

当时,他就在我身后那么抱着我安静地看我的小说。

他突然问,你什么时候也写写我啊?

我笑着说,好啊,等我们分手了,我就写你。

他看了我一眼。那我宁可你永远不要写我。然后他嘴唇贴了上来。在我们寝室旁若无人地亲吻了起来。

一直很感恩我身边出现得都是很善良很善良的人,他们虽然不一定认同同性恋,但他们都很平常看待我的爱情。他们只是希望我能幸福而已。

而今天,凡,我要在我的小说写你了。

因为前天,我们分手了。

我们不再有关系,我可以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讲述我们的故事。

当我把我的这个构思告诉非非的时候,她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要我坦白我到底爱过多少个男孩。

于是我一本正经地和她一起统计起来,我在纸上写着那些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往昔的时光如电影一般在眼前重现。虽然不是每段感情都有始有终,也不是每段回忆都充满甜蜜。我每次都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好好爱下去。但终究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我们的故事不得不画上句点。

他们出现在我生命的不同阶段,陪我走过或长或短的时光,回想起来,他们的容貌,他们的声音,他们的气味以及他们的温度彷彿还在身边,只是他们,他们去了哪里?

我在一个论坛诉说了我和凡分手的事情,那里很多人都知道我们的故事,都曾祝福过我能够天长地久。但,爱情真的不是次次都尽如人意。他们都想办法去发掘他的缺点来证明他的不对。我真的很谢谢这些朋友对我的安慰。但我真的不恨他。

并非我执着,也并非我痴情。只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只是爱情这东西真的是易碎品,稍不留心,就找不回了。我和他的直线距离隔了大半个中国。

我在湘潭,他在北京。当年毛爷爷就是从我这里出去,最终到了北京。可惜我没有老人家那么伟大,我去不了北京。京广线终归是太长了,长江黄河果然是天堑。

《NANA》里很喜欢一句台词,“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我们很清楚的分隔两地对两个人的感情是一种致命的伤害,打电话与写信是没有价值的,少了彼此的拥抱就毫无意义”。所以,我和他注定今生有缘无份。

何况,爱情这东西,哪有对错可分?

非非说,假如你要写,就写写那些你爱过的男孩。我一直希望你能够幸福,所以你和凡在一起,我是又祝福有忐忑,生怕你受伤。不要只写他,把他们都写写,这样你就能比较,你就有信心继续去寻找你的爱人。

我不知道自己属不属于天生的同性恋者,我爱过女生,但始终无法和女生有肉体上的欲望。

早在自己还是小学的时候便觉得自己对身边男生的注意力远远超过女生,初中发生的几件事情让自己真的意识到自己与普通人的不同。我是一个爱男孩的男孩。很奇怪,我并没有很惧怕。反而很坦然,知道了就好了。

对于自己的取向从没有很刻意地去掩饰,也不很嚣张地去公开。我爱的人,只有我知道,这就足够了。

昨天在网络上搜索到了彭羚的翻唱专辑《给我唱过的男孩们》,稍做修改便有了现在这个题目。

既然是把我的故事当作小说在写,自然有虚构的成分,或许是为了情节的需要,更多的是为了那些人的隐私。毕竟我不希望他们有天会被人猜测出真实身份,我和其中部分人至今还是朋友,我希望我们都能安静地生活在这个社会,我们不需要被关注,不想被打扰。

今年有太多的事情了,李安的《断背山》成功了,李银河提案“同性婚姻法”,再加上早前中央电视台“以生命的名义”,传媒对同性恋这个群体越来越关注,有些是善意的报导,但不少是“妖魔化”或者“小丑化”这个群体。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我真的不要这么多关注的生活。我不想有无关的人知道我的身份。

我只是个普通人,每天上课,吃饭,睡觉。闲暇时去看看书,上网,游戏。偶尔会去球场转转。我和你们真的真的一样,除了我爱的人是同性。

OK,就写到这里,我慢慢地把我的故事讲给你们听。

学校的樱花开了,但很快也要凋谢了。

一如爱情,一如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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